-鸡腿腿腿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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费渡觉得骆闻舟最近有点奇怪。

昨天晚上他翻身六次,看了两次手机,暗中叹气三次。这些细微的动作别人看起来可能没有什么,可能骆闻舟只是工作压力太大了。但费渡就是觉得不对劲。

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,费渡想,找个时间问问他吧。

费渡拿起门边的外套,上面还带有骆闻舟身上令人心安的洗涤剂的味道。

“咔哒”,费渡将门锁好,转身走向车库。

他掏出手机,打给了苗助理,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,

“苗苗,帮我联系一下安保公司。”他声音中带着几不可察的冷漠。

 

 

骆闻舟最近有点烦。

他感觉自己被跟踪了,对方十分谨慎,打扮普通,根本看不出什么外貌特征。

可能是之前解决的连环凶杀案的凶手同伙,也有可能是想要报复他的凶手家属。

这些人不重要,来一个他就能打趴一个。

但是......骆闻舟再次低头打开手机,找到一条三分钟前的短信:

“闻舟,有空出来聚聚吗?”

“我......有话想跟你说。”

得,去意大利学中文的那位又缠上他了。

他直接发了一句

“聚什么聚,我家那位才不会允许我鬼混的了。”

然后摁灭了手机屏幕,专心摸鱼......不对,专心工作。

 

 

“老大,你怎么愁眉苦脸的,还捂着腰!该不会是费总.......啊!”

“思想能不能端正一点!下班就回家,别让我看到你在别的地方乱晃!”

正在收拾东西的陶然闻言突然转身,看着骆闻舟的眼里带着一丝疑惑。

可怜的小乔儿冲他们一吐舌头:“知道了知道了,父皇息怒!我先走啦!”

骆闻舟看着郎乔的背影远去后,对看着他的陶然做了一个不必担心的手势,独自一人离开市局大门。

“闻舟这是怎么了?跟费渡吵架了吗?”钢铁直男陶然带着疑惑离开办公桌。就在他跨出市局大门的那一瞬间,手机突然响了,屏幕显示是费渡打来的。陶然立刻接了:

“喂?费渡?你怎么了?有什么事情吗?”

“哥,闻舟走了吗?”

“刚走啊,怎么,你找他有事?吵架了?”

“没什么,哥,闻舟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瞒着我的事情?”

“啊?”

“没事了,哥你早点回去,别跟闻舟说这件事。”

费渡挂了电话,坐在车里,不远处再拐个弯就是市局门口了,他看着发件人:骆闻舟的短信:

“不用来接我了,自己乖乖待在家里,别乱跑,我有点事情要处理。”

费渡忽然觉得有点冷。

 

骆闻舟走在路上,不过并不是回家的路。骆闻舟通过橱窗观察跟踪者,跟得不是很紧,十分谨慎。当他准备引人去更偏僻的地方好动手时,又有两个身影出现在跟踪者的附近!

这就有些棘手了,骆闻舟心想,他们是同伙?还是两波人?有什么意图?他们有这么多的人,费渡他自己一个人,他自己一个人怎么应对这些人!

骆闻舟的脑子被密密麻麻的恐惧占领,现在应该怎么办?

要回家吗?回家就会暴露费渡,让他被波及,在一段时间里跟这一群人纠缠?

不回家吗?万一他们已经察觉费渡的存在,他现在岂不就有危险?

骆闻舟忽然很后悔让费渡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,如果他来接他,他或许可以保护费渡,不必陷入这种两难的抉择。

骆闻舟把这些想法摇出脑袋,怎么能让费渡担心,他不应该再接触这些东西了。

骆闻舟的眼底浮现出一丝狠厉,他的手默不作声得扶上后腰。

就在他快把枪掏出来时,一辆白色张扬的suv停在他身边,摁了一下喇叭。

suv车主降下了车窗,柔顺的头发刚刚到肩上,他眯了眯桃花眼,轻快地吹了一声口哨,说:

“哟,美人,有空吗?要不要我载你一程?”

 

熟悉的木系男香顺着风钻入骆闻舟的鼻子,让他不再怀疑某人的到来。

他把摁在后腰上的手缓缓拿开,冲车上那人笑了笑说:“有便车为什么不搭?”

说完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副驾驶位,拉开车门,再“嘭”地一声关上。

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,他似乎早就习惯这么搭车。

骆闻舟上了车,脸色十分沉静,只不过双手握拳,暗自咬紧了后槽牙:为什么这小崽子不听话回家?他发现了?

不过专心开车的费渡倒是一脸风清云淡,跟个没事儿人似的。

骆闻舟看到他这个脸色,心里突然就没了底。

恍惚间,他想把这一切告诉费渡,告诉他自己被两波人跟踪,告诉他自己瞒了他些事情,告诉他......他想保护他一生。

但不行,骆闻舟想,他发誓不再让他回到那担惊受怕的日子。

他撑着脑袋,靠在窗户边,闭上眼睛,缄口不言,假装思考什么问题。

 

 

费渡透过后视镜看到闭着眼的骆闻舟,心中有了猜测。

不久,一阵电话铃声从左耳的蓝牙耳机传出。

费渡看也没看,直接摁了接通键:

“费总!您现在方便吗?”

“嗯。”费渡轻轻发出一个音节,生怕吵到身边的人。

电话另一头也明白了什么,放低了声音:

“那我说您听着就行,我跟赵特从市局门口跟着骆队,发现了另一伙人也跟着他。也就两个人吧,其中一个跟得比较远,另一个跟得近,但不是特别紧,后来还被骆队给发现了.......”

费渡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忽得握紧,而表情却依旧轻松,电话中的声音继续传来:

“......我跟赵特一人跟着一个,但感觉还有人跟着我们,后来您带骆队走了,我们也就撤了。”

“嗯,知道了,好好处理。”

“好的好的......您放心吧!”

费渡的手指轻轻将蓝牙耳机取下,语气轻快地像是随意嘱托助理去买份晚餐。

他心里有点难过,骆闻舟就这么不相信他?就这么不情愿告诉他?还瞒着他?

骆闻舟就不知道他也想保护他吗?

 在这诡异而沉默的气氛中,费渡平稳地将车停在车库中,轻轻将装睡的大尾巴狼骆闻舟晃醒。“到家了,师兄。”

“啊哈哈哈哈,这么快呀,快上去吧!”

某心事重重又做贼心虚的大尾巴狼迅速下车,转身跑去摁电梯。

费渡若有所思地看着他,轻轻地咬牙切齿道:

“骆闻舟......”

 

 

费渡关上车门,走向电梯。

“你这个人,慢慢腾腾的,要不要我给你抬个轿子过来?”

为了缓解尴尬的骆队又打开了他那张损人的嘴。

“快点,电梯要来了!”

费渡做了一个深呼吸,调节好表情,走向了骆闻舟。

“叮。”电梯到了,费渡跟着骆闻舟走进电梯间,骆闻舟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样着,被间隙绊了一下,费渡马上扶了他一把,手状似无意地摸向骆闻舟的腰间,在碰到那个位置的一瞬间,费渡皱了一下眉。

————那里没有枪。

 

 

费渡在骆闻舟还没来得及阻止前,把他口袋中的硬物取了出来。

待他看清时,电梯门再次打开。

他在骆闻舟狐疑的眼神下晃了晃手上“缴获”的战利品。

那是一盒费渡为了帮骆闻舟戒烟而买的薄荷糖。

费渡笑着说:“我就检查一下......”

在骆闻舟背后电梯门关上的瞬间,费渡贴着骆闻舟的耳朵轻轻吹气道:“......你有没有瞒着我抽烟。”

费渡满意地看着骆闻舟的脊背一僵,自己掏出钥匙,越过骆闻舟,打开家门。

 

 

进门后,骆闻舟用手捂住眼睛,蹲在前厅,拒绝面对现实。

骆一锅那死猫因为太胖,在家中大展身手时把一个椅子推翻了。不过光一个椅子不要紧,椅子靠背上搭了一件费渡的黑风衣,黑风衣口袋里的小香水瓶在英勇就义前,拉上了一瓶穆小青同志送的猫薄荷。

骆一锅不愧是猫中豪杰,它被那一坨墨绿色的东西所吸引,在这其中抽搐地打起滚,溅了满地的绿色。

而且,这猫还掉毛。

 

 

另一只费一锅正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,向厨房中的水果摸去,把一屋狼藉留给了骆闻舟。

谁料骆闻舟跟突然感应到什么似的,冲向厨房,将费渡和他手中的水果一起搬到客厅,安置在沙发上,他冲费渡温柔一笑:

“你少吃一点,吃完后把前厅那里收拾好,我去做饭了。”

“......”这人绝对是故意逃避。

费渡看着地上仿佛上瘾了的骆一锅,漠然打开了手机。

他顿了顿,对在厨房忙活的骆闻舟问:

“我请人来打扫行吗?”

“随----便。”

绊着油烟机的声音,骆闻舟大声回答他。

“收拾干净就行!”

果然骆闻舟放弃了“自己动手”的操守。

费渡翻到最近通话,找到了刚才一直打过来的十几个未接来电,拨通。

“喂?费总,您可算......”

“您好,我想请一个钟点工来帮我打扫一下家里。”

费渡不容置疑地打断了那人。

“啊.......?哦......可......可以,现在吗?”

“对,现在,请快一点。”

“好,您发我地址.......”

费渡挂了电话,迟疑地发了地址,而后转过头看向骆闻舟若隐若现的身影。

 

 

骆闻舟一进到厨房后,先把额角的汗用袖口抹去。

他打开抽油烟机,缓缓吐出一口气,摸了摸绑在脚踝内侧的水果刀和一把枪。

刚才费渡摸向他腰间时,他已经在车上把枪藏好。留下那口袋中一小盒薄荷糖。

其实他被费渡的到来差点吓出心脏病来。

 

费渡肯定发现了吧?没发现的话他肯定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。骆闻舟颓废地想。

那个时间出现在他身边,在车上的不闻不问,在电梯里的试探......都是费渡已经起疑的证明。

“唉,”骆闻舟再次捂住脸“费渡不会生气.......吧。”

他叹了一口气,打开冰箱的门,寻找费渡那个事儿精爱吃的菜,又趁着在冷藏室翻找冻肉时将脚踝上的枪取下,放在早已准备好的公文包中。

跟个间谍似的,骆闻舟悲催地想。

然后又迅速开启了家庭煮夫的状态,把烦人的事情抛在脑后。

 

在费渡呆望骆闻舟一会儿后,他的手机又响了:

“费总,我到了,您下来还是我上去?”

“我下去吧,你等等。”

费渡放下手机,走到厨房门口,耳朵尖的了骆闻舟问:

“什么人?你要不等等,我陪你下去?”

费渡:“钟点工,陆嘉那边的人,说要搞什么爱心公益,来我这儿应付,带了好多东西。”

“那行,”骆闻舟听到陆嘉后继续埋头苦干,“小心安......不对,什么爱心公益是打扫卫生还带那么多东西?”

费渡笑了笑说:“关爱空巢老人。”

骆闻舟:“......”

趁骆闻舟还没来得及开口,费渡早已避开骆一锅和一地狼藉,一溜烟儿地下楼----跑了。

“肯定是故意的。”骆闻舟小声嘟囔着,继续执着地切胡萝卜丝。等他听到电梯启动的声音时,他放下刀,他放下刀,迅速把公文包放在书房保险柜里,那保险柜里只有几张纸

-------是费渡的“检讨”

他又把它拿出来看了看,心头一暖:自己想共度一生的人与自己观点一致,是多磨美好的事情。

他又翻到第二页,当时都没怎么看,事后也怕不小心被骆一锅弄坏,就直接锁保险柜里了。

第二页的最后还有一首小诗:

“我心中还有一束烈日的光,

将我身边的阴暗照耀得无处可逃,

阴霾,猜忌,淹没在一片柔和的温暖中,

在遇到你之后,我才感受到这世上还存有的一丝温度。”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费渡

----你就是我的光,是给予我温暖的光。

骆闻舟鼻子一酸,他揉了揉眼眶,

他忽然很想看看费渡。

他想告诉他,向他说明这一切,让他们之间没有隔阂与试探。

只要坦白,费渡一定会理解他,他说不定能提前防范好。

费渡......费渡人呢!?都这么长时间了!

骆闻舟的心忽然一紧,他把枪拿好别在腰间,紧急之下关好保险柜,飞速跨过骆一锅,拉开大门!......然后他和门外的费渡碰了个正着。

“嗯?师兄这么急吗?”费渡侧了侧身,把东西放下,把路让给身后的“钟点工”。

那位“钟点工”先被地上的一片墨绿惊呆了,继而露出一个牵强的微笑:

“您好,我是关爱空......”

话还没说完,骆闻舟就打断了他。

“咳,您好啊,真对不住,劳烦您打扫一下......”

“不......客气不客气,应该的嘛。”

“请问您带证件了吗?能让我看一眼吗?”

骆闻舟一边说一边掏出证件,没有发现费渡整理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。

“没问题,您请。”

“钟点工”双手递上证件,他觉得自己背后留下了冷汗。

骆闻舟仔细打量了一番后,又双手还给了人家,笑着说:

“抱歉哈,我职业病犯了,一定要检查一下,您别太介意。”

“没事儿,安全问题嘛!我打扫了啊!”

“得了,麻烦你了。费渡你也别闲着!进来帮我打下手!”

转眼间,前厅的暗潮汹涌消失得一干二净。

 

 

厨房里,费渡一声不吭地给骆闻舟打下手,骆闻舟想要什么给什么,根本不像之前提无耻要求的费渡。

费渡甚至无心思考骆闻舟的公文包到哪里去了,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:

骆闻舟发现他派人跟着他了?

费渡把择好的芹菜递给骆闻舟,骆闻舟随手一接,却没拿过来,刚想问他怎么了,费渡说:

“师兄,我不想吃芹菜。”

如果骆闻舟正压着火,或者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情,他一定会把芹菜换成别的费渡喜欢吃的菜,顺从他的口味,而不是“营养菜谱”上的菜。

骆闻舟:“惯得你,知道芹菜有多营养吗!?........”

费渡:“......”

是不是哪里出了差错?

费渡不知道的是骆闻舟现在正处于一种“费渡还爱我吗”和“费渡已经知道干脆全部告诉他”的超凡脱俗的状态。

此时,那位可怜的“钟点工”已经打扫完那一片狼藉,刚想去邀功,到厨房一看,差点被这老夫老妻的氛围闪瞎了狗眼。

“骆队,费总!我都清理好了,您要不看一下给我们的爱心公益个好评?我还有好几家要去。”

费渡连忙从“芹菜的营养”的健康讲座中抽出身来,说:

“那我送送你,放心吧,一定给好评。”

费渡边说,边跟“钟点工”走出了门。

 

 

“费总,您不厚道啊!让我打扫这么多......”

“人你知道是谁了吗?”

费渡冷淡地打断了他。

“知道了,资料发您邮箱里了,不过嘛......”

“嗯哼?”

“这人跟骆队还有点不一般的关系。”

费渡好看的桃花眼忽然盯着他看,仿佛猫科动物盯上了美味的猎物一样。

费渡微笑着说:“哦?什么关系?”

按照骆闻舟那人平时接触的社会关系网,还能有什么“不一般关系”的人?

保镖小王也觉得自己十分委屈:又是打扫卫生,又是去盯人,还确保了骆队的安全问题,怎么就被牵连上了!

小王吞吞吐吐地小声说了什么,费渡的笑容加深,送小王到地下车库,然后迅速摁下电梯上楼。

费渡在家门前缓缓吐出一口气,调整了一下表情,轻轻做出敲门的动作,却又把手放下。

谁知下一秒,大门从里面突然打开,费渡看着里面的情景,愣了一下:橘黄色温暖的灯光照着刚出炉的菜,一只猫正准备跃上餐桌,骆闻舟撑着门框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
“怎么去了那么久啊?是不是想逃避家务!我告诉你啊今天你必须洗碗!”

对啊,费渡想,这是他的家,是自己灵魂的安放之处。

不论怎样,他都不会放手,哪怕......哪怕把骆闻舟天天关在家里,也不能放他走。

他是我的,谁也不能抢走。

费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,刚回过神来,就被骆闻舟拽进了屋里。

“快点,不然骆一锅要跳上去了。骆一锅!!下去!”

费渡呼了一口气,坐在了餐桌旁。

随即,他看见了餐桌上摆着的——枪。

 

 

“咔哒”骆闻舟把骆一锅锁在了书房里,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下。

骆闻舟看着费渡的表情,寻思是不是又有什么菜踩到他的雷点了。

然后他看见了自己放在桌上的枪。

费渡也看到了骆闻舟那好像看见了一百只骆一锅在家里的表情。

“闻舟,我......”

“不是不是你别误会......”

两人同时开口,又同时不出声,这默契在此时着实尴尬。

在以前,都是骆闻舟先让费渡说,然后自己嘲讽一番再说自己的事情。

而现在费渡显然不想先说,骆闻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:

“你别误会,这枪有保险栓,也只有两发子弹。我就是拿着装转样子,丢了哪一颗子弹我就该脱警服走人了。”

费渡皱了皱眉头,想:什么叫装转样子?

对前男友要用枪?现在这个时候他还要隐瞒?

“你放心好了,没什么太大的问题,有什么危险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。”

“闻舟,你遇到了什么事情?”

费渡冷下脸,语气礼貌又疏离。

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这不是“费渡”而是“费总”。

骆闻舟看着他的表情,知道这件事情圆不过去了。

他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真是不让人省心,就是两拨人跟踪了我几天,意图不明。不过倒也很怂,至今没有动手,你老公还没有殉职......”

“别胡说八道!”费渡突然大声说。

骆闻舟被吓了一大跳,瞄了一眼费渡的脸色,连忙顺着他的毛捋。

“好好好,我不说我不说,你怎么了?我怎么觉得你那么不对劲,是不是不舒服?”

骆闻舟走到费渡身边,俯身想要用额头贴一下费渡。

还没触碰到额头,骆闻舟就感觉到费渡的嘴唇,碰到了他的。

本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,到了最后直接变成了撕咬。

有点疼啊,骆闻舟想。

仿佛过了很久,费渡才放开骆闻舟的领子。

骆闻舟这时才回过神来,刚想说什么,却看到了费渡漂亮的桃花眼边微微泛红。

费渡看着骆闻舟,骆闻舟却感觉费渡在看着自己的灵魂。

而那眼底却带有一丝害怕眼前人离去的脆弱。

费渡保持着仰望骆闻舟的动作,轻轻问:

“闻舟,你是不是还有事情瞒着我?”

“嗯哼?我都说完了啊?”

“你是不是......对我不再无所保留?”

“不是,你今天怎么了?”

“我可以不追究到底,但我希望你能说清楚。”

“你好好说清楚我才能明白,我明白了才能告诉你啊!”

“你会不会......”

“费渡!你是不是又碰到那些人了!”

骆闻舟抓住费渡的手,紧张地看着他,怀疑是那些人又通过某种渠道来接触他了。

他一把将费渡抱住,费渡闻到了骆闻舟身上洗涤剂的淡淡香味,还有薄荷糖的味道,想必刚才他烟瘾又犯了。

这味道令人心安,也令人沉迷。

 

骆闻舟等费渡平静下来后松开了他,把他带到沙发上。

餐桌上的饭菜正渐渐失去热量,不过没有人在意了。

骆闻舟打开酒柜,给费渡倒了一个杯底的红酒,锁上酒柜时还不忘警告:

“这是你这个月的量,不许趁机多喝。”

费渡:“......”

被骆闻舟这么一搅和,气氛再次放松。

骆闻舟含了一块薄荷糖,在费渡旁边坐下说:

“费总,聊聊?”

费渡抿了一口红酒,感觉得到了开口的力量。

费渡:“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,你诚实回答,我也会真诚地回答你几个问题。”

骆闻舟比了一个“OK”的手势。

费渡:“那好,你是不是有前男友?”

骆闻舟:“......你问这个干嘛?”

费渡:“你回不回答!”沉着费总再次炸毛。

骆闻舟:“我回答行了吧!服了你了!我有前男友!不过我可告诉你,都是别人甩的我,我才不是像你一样花心的男人!”

费渡:“......我可没有前男友。”

骆闻舟:“那就是有女朋友!是吧!我就知道!”

骆闻舟仿佛把刚才遭到无端逼问的怒火发泄到了这件事情上。

费渡:“......你消停一会儿,人老了不能老生气。”

骆闻舟:“......”英勇的骆队也炸了毛。

费渡:“你在我之前的那个男朋友是不是又找你了。”

骆闻舟:“......宝贝儿,你怎么知道?”

等等,难道刚才费渡问的隐瞒其实是这件事情!

那之前的说辞怎么解释!

骆闻舟心里有一万只骆一锅蹦过去。

费渡看着骆闻舟的表情,心知八九不离十了。

费渡:“最后一个问题,你瞒了我什么?”

骆闻舟:“不是,宝贝儿,我什么都没瞒你。我就是被两拨人跟踪了,怕你掺和进来一直没跟你说。除此以外,就只有那位约我见面,我早就拒绝了!你居然不信任我!”

费渡:“还有,你还瞒了我什么?”

骆闻舟:“真没了,上个月受害人家属送来的烟我偷偷抽了一根,酒柜的钥匙新配了一把......”

费渡看着他仔细思考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,便高冷地再次提示:

“你晚上翻来覆去不睡觉,看手机,其实是在干什么?”

骆闻舟一脸“你为什么不相信我”的样子,他默默掏出手机点开短信翻到几天前的消息,拿给费渡看。

收信人:陶然

骆闻舟:你的手是不是跟费渡的差不多大?

陶然:差不多吧,你要干嘛?

骆闻舟:量一下你无名指的指围然后发给我。

陶然:......要买戒指不会直接去量费渡的啊!找我干什么!

骆闻舟:我去量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!

陶然:知道就知道呗,你一个苦逼公务员也买不了什么好戒指。

骆闻舟:......我看错你了。再见。

骆闻舟咳了一声,错开费渡惊讶的目光,说:

“早就想买了,但不知道买多大的,也因为案子没时间去买。你放心,下周有空了带你一起去买。”

“所以......”费渡顿了顿,接着说:“......你不知道跟踪你的其实是你前男友?”

“......?!”骆队再次炸毛。

费渡松了一口气,再次嘲笑起骆闻舟:

“师兄,你不行啊,前任的素质这么低下。”

骆闻舟:“你问完问题了对吧?”

费渡:“......”

骆闻舟:“行,现在该我了。你怎么知道跟踪我的是谁?”

费渡:“......找了安保公司。”

骆闻舟:“等等!找安保公司那岂不是也是跟踪我的行动?”

费渡:“性质不一样,是保护你,在乎你的体现。”

骆闻舟:“那你刚才说‘你会不会’的下文是什么?”

费渡:“......不要我了。”

骆闻舟叹了一口气,探身吻了吻费渡殷红的眼角,费渡听到了骆闻舟小声的耳语:

“你就知道整天想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。”

“记住了,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抛弃你,背弃你而去。但我永远不会,我们只有死别,没有生离。”

费渡轻轻将骆闻舟的手握住,那是布满枪茧的粗糙的手,但是多么温柔又温暖。

费渡轻声说:“不,我们也没有死别。”他将那只手放在胸口,骆闻舟感受到了清晰的心跳。

“这颗心在遇见你之后才跳动地如此剧烈。它为你而跳动,而我为你而活。”

   

 

费渡起身,从自己的包中掏出了两个丝绒小盒。

打开,正是一对对戒。

“师兄,其实我一直瞒着你一件事情。”

“但今天我不瞒着你了,我爱你。”

从此再无阴霾出现,只有光芒。

 

 

 

完。

 

 2019.6.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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